第449章 救人

“我想去买个手机。手机以前被我扔掉了。”
  “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王母也没有坚持。
  我一个人独自像一个游魂一样游荡在街道上，走了好一会儿，这才想去要去买手机。
  还好还带着包，小包里面还有一些钱。看到一个房顶有一只猫正在懒洋洋地躺着，这时我才想起那只小猫来，它并没有跟着白衣老钟一块离去，而是住在了王家。
  昨天晚上还见到了它；不过早上起来并不见它的影子。
  看来那个跟着它的老鬼也入了轮回，被巨蛇一口吞掉了才对。也许那就是归宿吧？
  “你是……你男朋友呢？”一个买菜的大妈提着一个菜篮子忽然停在了我的面前，瞪大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哦……”我想了起来，她正是上次我们看跳楼遇到的那个大妈，而且还是李厂长的母亲。我们还在她家里吃过一顿饭呢。
  “怎么这么没精神？”
  “没事呢，大妈买菜啊？”
  “是啊，这不赶个早市嘛。现在天气热，早上起来去买菜方便一点。要是没事的话，去我那里坐坐？”
  我赶紧摇头，“不了，我还有点事。”
  “有什么事？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没……没呢。”
  这时，却看到有人往一个方向跑去。
  “哎，有人要投河啦！快去看热闹！”另一个大妈还对这个大妈招呼。
  “看这些人，都什么心态？有人投河啦，快去看热闹……都是些什么人……走走走，我们也去看看。”大妈还拉了我一把。
  我刚想说不想去看。
  别人投河，有什么好看的？
  用王之丞的话来说就是，越多人看的热闹，一般就发生不了什么结果的。比如说上次我们看跳楼，最后还不是没有跳成？现在这么多人去看投河，肯定也不用看，根本就投不成的。
  事实上，大多数人看的都只是“热闹”而已，而他们到了场之后，他们就成了“热闹”的一个组成部分了。
  这大妈的力气还真的挺大的，拉着我一路小跑着，我都有些气喘了，想不到她的身体竟然这么好。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指引。因为在前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这条河正是从山里发源而来，分两道，一道是牛尾山那边，另一道就是以前我们所在的矿山那边。两道河在市区外汇成了一条河，所以气势上大了不少；而且汇聚之后，也有了名字，叫做“容河”，穿过市区，一路往东。
  因为正从市中心过去，所以市中心有几条路就要跨过这条河，于是就有了一些桥。从“容一桥”一直到“容五桥”。
  我们前面不远的正是容二桥。
  很多的人几乎把半条道都给占了。
  大妈拉着我跑到了桥头处，从人头的缝隙看过去，还能够看到那个要投河的可怜人。
  上次要跳楼的是个男人；而这次要投河的却是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看样子倒比较普通，头发还披散着。反正也不可能是我所认识的，所以我也只是看看热闹而已。
  大妈问旁边的人：“这是怎么啦？怎么年纪轻轻地就要投河呢？”
  “谁知道呢。现在的年轻人，估计就是失恋了吧？在这里看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呢，不过看她细胳膊细腿的，而且屁股也不大，不是很好生养。”旁边的一个老太太看了大妈一眼，淡淡地说。
  我脸上微红。
  她们看人的角度果然跟我不一样。
  要我说的话，那女人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至少看起来应该是一个美女吧？
  而且再看她身上的打扮，身上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倒有点像是一个女秘书了。
  “跳吧跳吧。”一个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
  一转头，这才发现原来在人群里面竟然还混着一些鬼魂。
  看来他们应该都是老鬼那样跟着特定的人。此时也跟了过来。
  这可比投河自尽好看多了。
  所以我转头看了起来。
  一个老鬼还发现了我，对我微笑了一下。
  我明白他对我造不成影响，所以我也没有在意。
  “那是不是厉鬼？”那老鬼忽然问道。
  我看过去，这才明白他所指。
  在那个要投河的女人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个鬼魂。看模样倒有点眼熟。
  许大伟？
  我愣住了。
  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了他。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个要投河的就是他以前喜欢的那个秘书了？
  怎么好好的，竟然这么想不开，要投河自尽呢？
  女人站在护栏之外，转头看着桥上的人群。
  在她的那一块，人们不敢靠太近。
  还有人对她喊话，叫她不要这么想不开，人生这么美好，怎么可能就这么白白死掉呢？
  而她似乎并没有什么表示。
  大妈没好气地说：“怎么也没人上前去拉一把？”
  “你去拉？你忘了上次跳楼的事了？有个年轻人去拉，结果还被推了下来，还好有警察手快，拉住了，要不然就真摔死了！现在要是去拉的话，万一被带下去怎么办？桥这么高，摔下去，哪怕不死，也疼啊！再说了，要是敢向前走一步的话，她说不准马上就跳了下去。”那个老太太白了大妈一眼。
  “那报警了吗？”
  “肯定报警了。只是总要有点时间嘛！也不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人，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赶过来。要是来迟了，那就只能收尸了。”
  大妈看看河面，问道：“也没有叫船？”
  “哪里有什么船？本身就很少有船，这又不是大河，而且水其实也不是很深，但要淹掉一两个人还是很简单的。快了快了，反正看着就是了，我们站得这么远，也伸不出手去。该看你的还是看你的。”老太太显然有些生气了。
  我却有些想不通，怎么那个女秘书就这么想不开。
  这是许大伟的影响吗？
  应该不是吧？
  以前王之丞的小妹一直都跟着他，王之丞也没有怎么样吧？再说了，连钟大师他们都说过，这样的鬼魂跟着某个人，不仅没有害处，反而还有一些益处呢。
  我倒是想上前去跟她说两句话。不过说起来，我和她也没有什么交情。
  如果她真的死掉了，那么许大伟又会怎么样呢？
  我忽然又好奇起来，可是现在钟大师又不在。那个吴道士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也被鬼王干掉了。
  再加上那个公孙、林楚都不在，所以也没有人能够帮我解答。
  或许许大伟从此就会真正的消失掉？
  她看起来在回忆她的人生。所以画面看起来有点像定格住了。
  不一会儿，警车的警报声终于传了过来，警车封锁了两边桥头，有几个警察分开了人群，往那边挤过去。
  人群出现了一些骚动，警察小心翼翼地往那个女人那边靠近过去，两手还往前伸，一边还在对她进行着劝说。
  这些警察也真不容易。
  不仅要抓罪犯，出现这种自杀的情况，也得出面。
  那个女秘书猛然抬起头，然后放开了抓在护栏上的两只手，身体往后栽去。
  一个警察身手显然比较好，一个箭步冲过去，扑到了护栏上，伸手就去抓女人的衣服。
  但是并没有抓住。
  哗啦一声水响，女人掉到了河里，溅起了很大的水花。
  但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许大伟并没有跟上她。而是依然留在了桥上。
  看看现在他们的距离，绝对超过了五米。
  “果然是厉鬼。”那个老鬼有些惊讶地说。
  许大伟什么时候也变成跟王之丞一样了？
  我有些茫然了。
  而且现在的许大伟，明显比王之丞还更厉害一些。至少王之丞现在是不敢在阳光中出现的。
  但是许大伟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他看了一眼河里。
  河里的女人正在像母鸡落水一样扑腾着。
  一个警察正在脱着衣服，最后只剩下一条内裤，纵身跳了下去。
  老太太呸了一声，说：“真是的，跳下去就好了，没事脱什么衣服？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大妈白了一眼过去，没好气地说：“大娘，你没玩过水吧？要是穿着衣服跳下去，还怎么救人？重啊！根本就划不动水，而且还要在水里救另外一个人上来，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电视里面不都是那么演的？直接跳下去就行了。”
  “你都知道那只是电视啊！电视里面都是假的。电视里面的都是超人啊！我们只不过是凡人而已，又有几个凡人能够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在水里活动自如的？要不然你哪天试试？你要是能游上几圈，我跟你姓。”大妈还真的跟她对上了。
  “你这不是杠我吗？我又不玩水。别扯了，快看。”
  河里的情况却不乐观。
  警察纵身跳下去，却没有马上救起那个女秘书，把而被带着也往水下沉去。
  看样子竟然是女人抱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施展不开。
  桥上又有几个人脱衣服。果然还有一个热血青年衣服都不脱，直接就往下跳。
  那家伙身上穿着衬衫长裤，还穿着鞋子。
  这一下子就好看了，估计本身会游水；但是这全身衣服和鞋袜的，跳到河里之后，却施展不开，划动了几下，别提救人了，他都要别人来救。
  “看到了吧？鞋子都不脱，这不是添乱吗？现在还要别人去救他。穿着衣服在水下，沉啊！哪里还有力气划水？”大妈横了老太太一眼，得意地说。
  许大伟竟然也跳了下去。他的速度还比较快。
  我睁大着眼睛盯着水下。
  许大伟落水无声，消失在了水面。
  河里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好几个人都跳了下去，纷纷要救人；那个可怜的衣服都没脱的家伙在水里好一顿扑腾，开始还有力气的时候还好，还可以浮在水面；但是因为他身上衣服阻力实在太大，所以他的消耗也直线上升，哪里真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在水里浮起那么久？
  光着身子的话，估计还可以来个仰泳，但是现在他根本就施展不开，所以不一会儿就往水下沉去。
  人们帮忙打捞着这一男一女。
  站在桥上的人一时也议论纷纷，有加油鼓劲的，也有鼓掌的。
  乱哄哄的。
  大妈骂道：“真是的，现在这个时候鼓什么掌！看人家落水很开心？”
  “这叫加油。”老太太没好气地说。
  “那你跳下去，我也给你鼓掌加加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