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呀，真甜……
就如当时金银童子那般，取了那金刚琢的青牛也是那般大摇大摆地从南天门而出，南天门驻守的天将不敢有丝毫阻拦。 太上老君的成道坐骑，谁人敢拦？这般岂非是抚了老君的面子？ 而随着离开三十三重天，青牛也缓缓化作人形，只不过它也没有修得那所谓的“人身”，所化人形肤色青似靛，头顶两个牛角，再兼之那泛黄的牙齿，粗大的鼻子以及铜铃一般的眼睛，任谁一看都会心中一颤，以为这是一方通天妖王。 青牛精一手摸了摸被自己套在手腕之上的金刚琢，铜铃一般的眼睛平静而又异常的冰冷。 作为太上老君的成道坐骑，它几乎是伴随着太上老君度过了漫长无比的岁月，天地之间的秘闻，他……知之不少。 自己能够这般顺利地取了金刚琢下界，他也明白必然有着太上老君的暗中默许，否则这等后天至宝级别的宝贝，怎么可能轻易取之？ 而细细回想了一番，太上老君的态度，青牛精也模糊能够猜测到一二。 金银童子之死，太上老君心中自然也是恼怒非常，只是忌惮于诸多牵制以及身份，不好亲自下手，故以这才暗中默许自己下界。 “不可害了取经人的性命，不过那打杀了金银童子的泼猴，则是可以好生报复一番……” 青牛精并非是什么莽牛，他的年岁甚至比之如今的天庭都要悠长，所以从老君无意中透露而出的言语，青牛精也判断出了太上老君的意思。 当即，青牛精驾着祥云飞快地下界，往着通天河西面而去，来回地观察下界的地形。 “这处，倒是不错……” 青牛精见一盆地依山傍水，且正好卡在取经人向西的必经之路上，当即便降下了云头，落入此山之中。 荒野之中，且又是这等环境甚好的盆地，自然也有着一方妖王在此地割据，称王称霸。 只可惜，这于妖王之中称得上颇有勇力的野猪妖王，在青牛精看来却是不值一提，重重一脚便将它踩了个稀巴烂，并且轻易地将它的势力收拢到了自己的麾下。 妖族……唯一的规则便是强者指定的规则，诸多小妖也没有丝毫负担地跪伏在青牛精的脚下，恭敬拜之为王，甚至积极无比地为青牛精处理了前任大王的尸体，焖煮得香喷喷地端到青牛精的面前。 小小的酒足饭饱一顿，青牛精随即便指使着这些小妖小怪于盆地之中修建亭台楼阁。 自然，住惯了天宫的青牛精是看不上这人族的所谓亭台楼阁，但青牛精与那些莽莽撞撞地袭击取经人一行，最后应了劫的妖王不同。 深谙大劫中有凶险的青牛精为了给金银童子报仇，虽然并不畏惧大劫，但是却也为了于道理中占据上风，避免自身深陷于大劫难以自拔，故以青牛精便是为取经人一行准备了些许陷阱，于因果之中谋取先机。 在事前，青牛精已经了解过那取经人唐僧虽有圣僧之称，但似乎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想必人族的各种需求贪欲，他也难以避免。 故以青牛精才会打算在此地建个楼阁亭台，布置诸多事物，只要这取经人于其中擅取分毫，青牛精便能顺其自然地寻他好生偿还一番因果。 “据闻唐僧肉颇有功效，什么长生不老，与天同寿，还能够使得法力大增，尝尝倒也不错，嗯……不能取其性命，那便卸了他一条胳膊尝一尝也不错。” 在青牛精完全不曾察觉的状况下，点点尘埃飘于他那灵台之中，乃至于看着那慢慢修建而起的亭台楼阁之时，心中也顺其自然地产生了些许过去不曾有的念头。 至于担心那取经人抵达西天之中修成正果会寻自己麻烦，青牛精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难不成……那唐僧还能打入兜率宫，在太上老君的面前报复自己不成？ 笑话！ …… 青牛精的打算，作为一介凡夫俗子的唐三藏自然是毫不知晓，他仅仅是如常那般继续带着徒儿们步步向西赶路。 特别在知晓所取经书为何物，取决于取经人本身之后，唐三藏的态度比之过往更是端正了几分。 而某种观念也在唐三藏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地浮现在心头。 原来，大乘佛法并非因西天佛教而生，也就是说，其实完全不用顾虑与西天佛教撕破脸皮会导致西行之路终结？ 当然，唐三藏也明白这个说法仅仅是观世音菩萨的一方说辞，不可能全然相信，至于真正的事实如何，却是需要唐三藏自己去判断。 一路向西而行，时光依旧是如往常那般孤寂，不过唐三藏一行偶尔还能合奏一番，倒也算得上苦中作乐。 而自熟悉了乐器后，闲暇之余的唐三藏在三圣母的协助之下，倒是将不少记忆之中熟悉的旋律给逆推了出来，还将其中某些有趣的旋律顺带地教给了自己的弟子们。 例如，猪八戒便是极其钟爱那曲《旧欢如梦》，时常带着痴情与“故事”哼唱着那句“当年相恋意中人~大家性情近~~~”，让那孤寂的赶路时光倒是多了几分趣味。 秋去冬来，伴着寒风呼啸，唐三藏一行却又再度迎来了严冬岁月。 这一次的严冬，裹着虎皮围巾的猴子倍感温暖，天天上蹦下跳的，时时有意无意地在猪八戒和沙僧面前显摆着自己的虎皮围巾。 “当年相恋意中人~大家性情近~~~” 扛着九齿钉耙的猪八戒，情深意切地哼唱着这首仿佛将自己千世情劫的经历尽数描绘了出来的歌曲，绿豆般的小眼睛微微一翻，却是直接无视了猴子的显摆。 哼，区区这等小恩小惠，对于老猪我这等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猪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八戒，来，想必你早上没吃饱吧？这果子给你。”唐三藏将一颗早上猴子采摘回来的野果递给猪八戒，温声地说道。 “呀……” 猪八戒闻言，大喜，连忙接过唐三藏递过来的野果，一口便咬去了大半，喜笑颜开地说道。“真甜，谢谢师父。”